第十七章私人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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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若華前面說了什麽不重要，但聽見“很賺錢”三個字，陸珂有些心動，難免多問了一句：“真的？”
“真的。”
陸珂想了一會，說：“但我記得小白說你們這行都有陰陽眼，我沒有那種東西，也可以嗎？”
許若華不假思索地說：“有沒有陰陽眼不重要，但你有鬼神大人嘛。”他看向陸思卿，“我得對吧，大人~~”
陸思卿沒有說話，只是氣定神閑地細細咀嚼著食物，他面容姣好，一舉一動又極其優雅，讓人難免產生一種自己在看某種珍貴藝術品的錯覺。
許若華在陸思卿那裏碰了壁，但他也一點不惱，笑嘻嘻地繼續對陸珂說：“咱們先不管你家大人，其實陰陽眼這個東西吧，本來就不是天生的，而是要經過開眼這道程序。你如果入了我的門，我這個師父自然會負責給你開眼，你說呢？”
“真的？”陸珂顯然已經十分心動，就差一口答應。
“當然，我從不騙美人。”許若華用他那桃花眼真摯地看著陸珂，無比認真地說，“特別是像陸小美人這樣的。”
陸珂被他盯得心慌發熱，慌忙移開視線。
這時，陸思卿咽下最後一點食物，他拿紙巾擦了擦嘴角，似笑非笑地看向許若華：“那你把向陽鎮的那東西捉了，能賺多少錢？”
許若華瞬間楞住了，縱然他準備了長篇大論要編排陸珂入行，但此刻已然乖乖噤了聲，因為他這單——沒錢！
他笑容一凝，明顯底氣不足地說：“我這單是為人民服務！”
陸思卿對著陸珂微微一笑，陸珂心裏明白，大人的言下之意是說：看見了吧？你面前的青年就是個騙子。
許若華賊心不死，沈聲道：“這樣，我不收徒了，權當找個助理，發工資好吧，月薪1500，如何？”他是一定要結交到陸珂的，這樣順便就能巴結巴結鬼神大人。對，就是巴結。做人嘛，要懂得能屈能伸，方能成就大事。雖然那位鬼神大人喜怒無常，腹黑又毒舌，但許若華還是要上趕著的去巴結他。畢竟人家是超超超珍稀生物，能在有生之年遇上一個實屬不容易。
“好，我答應你。”陸珂拿手撐了一把桌子，差點就要站起來，二話不說應承了這件事。
陸珂窮得叮當響，做夢都想找一份工作，但因為年紀關系，多數人都不肯收他，而少數肯收他的都是些無良老板，開不出上一千的工資，還是些累死累活的工作。許若華張口就直接上千，陸珂哪能不答應，除非他腦子被門夾了。
許若華楞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你、你就答應了？”
陸珂重重點頭：“我答應你！不過——”他有些為難的咬了一下唇瓣，低聲問道，“月薪一千五，對吧？”
“對對，說一千五就一千五，幹得好我還給你加薪！”
許若華明白了，這陸小美人既不是折服在他帥氣的容顏下，也不是折服在這份神秘工作上，而是印證了一句古話：有錢能使鬼推磨，他這是有錢能使陸小美人入行。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從此之後陸小美人算是他的私人助理了，那麽那位鬼神大人......
許若華飛快看了那位大人一眼，嘴角偷偷一笑，這次他回本家又可以吹一波了。
陸珂倒是沒有想太多，只不過現在家裏多了三張口，他總要想辦法多籌點錢，既然現在有一份看起來還算輕松、薪酬又高的工作擺在眼前，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機會從面前溜走。
他像是有些怕許若華反悔，又怕自己不能勝任被人炒魷魚，略擔憂地問道：“許大哥，那助理工作難嗎？我、我真的可以？”
“不難，況且你不懂我也可以教你。”許若華切下一塊肉扔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那泥怕灰嗎？五門乍行看噠鬼嘟。”
盡管許若華幾個字音不成音，調不成調，但陸珂聽明白了，許若華說的是：那你怕鬼嗎，我們這行，看的鬼多。一聽見“鬼”這個字眼，陸珂只覺得渾身一僵，滿腔熱血被淋了一個透心涼。
許若華繼續低頭切他那塊快要冷掉的肉，說：“不過我估計陸小美人你應該沒什麽問題，你想，你連你家大人都不怕，難道還怕那些小鬼不成。”
陸珂沒說話。
“陸小美人？”許若華沒聽見回應，狐疑地擡起頭，結果就看見了陸珂那用力攪在一起的十指，以及拇指指腹正狠狠揉捏著食指關節的動作，一副糾結惆悵的模樣。
許若華傻眼了，叉好的肉頓時停在嘴邊，忐忑地問：“難道——？”你怕鬼？
然而他話還沒問出口，沒想到陸珂突然把手往桌上一拍，視死如歸地說：“我、我才不怕鬼！”
許若華暗自松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怕不怕鬼都是次要，關鍵是要有一顆戰勝自己恐懼的決心，你說呢？不知你聽沒聽過這一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這是千古名句，知道嗎？以後呢，也要牢牢記住這句話。——等我把這些吃完，就開始你的第一份工作。”
“現在就開始？”
“不然呢？那這樣——”許若華以為陸珂還在懷疑他，立馬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工工整整的寫道：自今日起，本人許若華正式聘請陸珂為本人的私人助理，月薪1500，合同期一年。本人如有違約，將賠償陸珂一年工資違約金，反之亦然。
寫完，他把筆記本和簽字筆往陸珂那邊一推：“簽字吧。”
這份簡易合同無論怎麽看都是百利而無一害，何況陸珂本來也沒打算拒絕，相反還有點怕許若華反悔，稀裏糊塗的也就直接把字簽了。
結賬的時候，許若華看著一瞬間瘦了一大圈的錢包君，心裏十分肉疼，但一想到自己花一頓飯功夫就新找了個小美人當助理，好像也不算很虧，心裏又有點美滋滋。
許若華一邊開著車，說：“陸小美人，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合作關系，那麽就麻煩你放學之後來我宿舍一趟——就是派出所後面的那棟宿舍樓，門牌號是301，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是許警官讓你來的，行嗎？”
“哦、好。”
車上開了空調，雖然有些悶，但整個車廂暖洋洋的，讓人感覺有些困倦乏力，陸珂斜靠著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他剛一睜眼就看見了一雙黑不溜秋的眼睛，直楞楞地盯著他，陸珂嚇了一跳，連忙往後移開，結果“嘭”的一聲，後腦勺撞到了車門，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黑十分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什麽話也沒說，飄回了角落。
陸珂這才發現，車早就停了下來，除了他一個人之外，大人和許若華都不在車裏。
人都去哪裏了？
這時，車窗傳來“扣扣”兩聲，陸珂勉強撐起身，許若華已經替他打開了車門，笑道：“你醒啦？我見你睡得挺香，也就沒有喊你。”他低頭看了眼手表，“我問過了，你們下午2點上課，現在1點50分，你回去上課應該來得及。”
陸珂這才回過神，慌慌張張和許若華告了別便往教室裏跑，許若華在他身後喊道：“別忘了放學來派出所，我等你。”
“知道了！”
陸珂跑回教室的時候，離上課還有五分鐘，宋麗麗一看見他，直接就迎了上來，“陸珂，你過來一下。”
陸珂有些驚訝，畢竟班上很少有人主動上來和他搭話，而且宋麗麗和他並不熟，也就今天早上稍微有點交集，他還把她的書撞掉了，惹得宋麗麗很不高興。
此時的宋麗麗心情看起來不錯，兩頰掛著少女的粉色，小聲問他：“哎，今天來找你的那個警察哥哥是誰？是咱們鎮子上的警察嗎？他好帥啊！你和他熟嗎？”
原來是來找他八卦許若華的懷春少女。
陸珂知道宋麗麗的目的後，明顯鎮定多了，回道：“我和他不熟，他就是來找我詢問點學校裏的事情。”
宋麗麗有些失望，撇撇嘴說：“是來找你問張慶的事吧？但我聽說劉曉今天也被派出所的人帶走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今天回去吃飯的時候，我媽跟我說他爸瘋了......哎，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或許吧。”陸珂勉強笑了一下，“我先回座位了，馬上老師要來了。”
他想起那天劉曉他們在小平房圍毆自己的場景，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滋味，當時真的希望他們全都去死好了，但現在發生了這麽多事，自己作為知情人，知道他們都是遭了報應，很難說此刻是個什麽心情。
這一周發生的事情太多，先是來了個陸思卿，現在又來了個許若華，陸珂隱隱覺得自己的生活正在往一條從來沒有設想過的軌跡緩慢靠近，或者他此刻早已經身在那條軌跡，越走越遠，而且不想回頭。
放學後，陸珂如約來到鎮派出所，明晃晃的大門散發著新漆獨有的難聞味道，守門的警察果然攔住了他，大概見他衣衫襤褸，語氣並不友善：“哪裏來的小叫花子，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一邊去，一邊去！”
陸珂早就習慣了這些惡意，不在意地說：“是派出所的許警官讓我來找他的，麻煩您通融一下。”
“許警官？”守門的警察明顯態度緩和了許多，想了想，問：“他讓你去哪裏找他？”
“宿舍樓301。”
陸珂說的的確是許若華的門牌號，守門的警察知道許警官是縣上派下來的刑偵隊副隊長，他不敢怠慢，立馬換上笑臉把門打開，說：“哎，小朋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咱們派出所制度嚴格，來的所有人都要嚴加排查，你別介意哈。”
“沒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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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思卿沒有說話，只是氣定神閑地細細咀嚼著食物，他面容姣好，一舉一動又極其優雅，讓人難免產生一種自己在看某種珍貴藝術品的錯覺。
許若華在陸思卿那裏碰了壁，但他也一點不惱，笑嘻嘻地繼續對陸珂說：“咱們先不管你家大人，其實陰陽眼這個東西吧，本來就不是天生的，而是要經過開眼這道程序。你如果入了我的門，我這個師父自然會負責給你開眼，你說呢？”
“真的？”陸珂顯然已經十分心動，就差一口答應。
“當然，我從不騙美人。”許若華用他那桃花眼真摯地看著陸珂，無比認真地說，“特別是像陸小美人這樣的。”
陸珂被他盯得心慌發熱，慌忙移開視線。
這時，陸思卿咽下最後一點食物，他拿紙巾擦了擦嘴角，似笑非笑地看向許若華：“那你把向陽鎮的那東西捉了，能賺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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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容一凝，明顯底氣不足地說：“我這單是為人民服務！”
陸思卿對著陸珂微微一笑，陸珂心裏明白，大人的言下之意是說：看見了吧？你面前的青年就是個騙子。
許若華賊心不死，沈聲道：“這樣，我不收徒了，權當找個助理，發工資好吧，月薪1500，如何？”他是一定要結交到陸珂的，這樣順便就能巴結巴結鬼神大人。對，就是巴結。做人嘛，要懂得能屈能伸，方能成就大事。雖然那位鬼神大人喜怒無常，腹黑又毒舌，但許若華還是要上趕著的去巴結他。畢竟人家是超超超珍稀生物，能在有生之年遇上一個實屬不容易。
“好，我答應你。”陸珂拿手撐了一把桌子，差點就要站起來，二話不說應承了這件事。
陸珂窮得叮當響，做夢都想找一份工作，但因為年紀關系，多數人都不肯收他，而少數肯收他的都是些無良老板，開不出上一千的工資，還是些累死累活的工作。許若華張口就直接上千，陸珂哪能不答應，除非他腦子被門夾了。
許若華楞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你、你就答應了？”
陸珂重重點頭：“我答應你！不過——”他有些為難的咬了一下唇瓣，低聲問道，“月薪一千五，對吧？”
“對對，說一千五就一千五，幹得好我還給你加薪！”
許若華明白了，這陸小美人既不是折服在他帥氣的容顏下，也不是折服在這份神秘工作上，而是印證了一句古話：有錢能使鬼推磨，他這是有錢能使陸小美人入行。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從此之後陸小美人算是他的私人助理了，那麽那位鬼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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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若華繼續低頭切他那塊快要冷掉的肉，說：“不過我估計陸小美人你應該沒什麽問題，你想，你連你家大人都不怕，難道還怕那些小鬼不成。”
陸珂沒說話。
“陸小美人？”許若華沒聽見回應，狐疑地擡起頭，結果就看見了陸珂那用力攪在一起的十指，以及拇指指腹正狠狠揉捏著食指關節的動作，一副糾結惆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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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他把筆記本和簽字筆往陸珂那邊一推：“簽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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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若華一邊開著車，說：“陸小美人，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合作關系，那麽就麻煩你放學之後來我宿舍一趟——就是派出所後面的那棟宿舍樓，門牌號是301，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是許警官讓你來的，行嗎？”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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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的時候，他剛一睜眼就看見了一雙黑不溜秋的眼睛，直楞楞地盯著他，陸珂嚇了一跳，連忙往後移開，結果“嘭”的一聲，後腦勺撞到了車門，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黑十分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什麽話也沒說，飄回了角落。
陸珂這才發現，車早就停了下來，除了他一個人之外，大人和許若華都不在車裏。
人都去哪裏了？
這時，車窗傳來“扣扣”兩聲，陸珂勉強撐起身，許若華已經替他打開了車門，笑道：“你醒啦？我見你睡得挺香，也就沒有喊你。”他低頭看了眼手表，“我問過了，你們下午2點上課，現在1點50分，你回去上課應該來得及。”
陸珂這才回過神，慌慌張張和許若華告了別便往教室裏跑，許若華在他身後喊道：“別忘了放學來派出所，我等你。”
“知道了！”
陸珂跑回教室的時候，離上課還有五分鐘，宋麗麗一看見他，直接就迎了上來，“陸珂，你過來一下。”
陸珂有些驚訝，畢竟班上很少有人主動上來和他搭話，而且宋麗麗和他並不熟，也就今天早上稍微有點交集，他還把她的書撞掉了，惹得宋麗麗很不高興。
此時的宋麗麗心情看起來不錯，兩頰掛著少女的粉色，小聲問他：“哎，今天來找你的那個警察哥哥是誰？是咱們鎮子上的警察嗎？他好帥啊！你和他熟嗎？”
原來是來找他八卦許若華的懷春少女。
陸珂知道宋麗麗的目的後，明顯鎮定多了，回道：“我和他不熟，他就是來找我詢問點學校裏的事情。”
宋麗麗有些失望，撇撇嘴說：“是來找你問張慶的事吧？但我聽說劉曉今天也被派出所的人帶走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今天回去吃飯的時候，我媽跟我說他爸瘋了......哎，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或許吧。”陸珂勉強笑了一下，“我先回座位了，馬上老師要來了。”
他想起那天劉曉他們在小平房圍毆自己的場景，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滋味，當時真的希望他們全都去死好了，但現在發生了這麽多事，自己作為知情人，知道他們都是遭了報應，很難說此刻是個什麽心情。
這一周發生的事情太多，先是來了個陸思卿，現在又來了個許若華，陸珂隱隱覺得自己的生活正在往一條從來沒有設想過的軌跡緩慢靠近，或者他此刻早已經身在那條軌跡，越走越遠，而且不想回頭。
放學後，陸珂如約來到鎮派出所，明晃晃的大門散發著新漆獨有的難聞味道，守門的警察果然攔住了他，大概見他衣衫襤褸，語氣並不友善：“哪裏來的小叫花子，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一邊去，一邊去！”
陸珂早就習慣了這些惡意，不在意地說：“是派出所的許警官讓我來找他的，麻煩您通融一下。”
“許警官？”守門的警察明顯態度緩和了許多，想了想，問：“他讓你去哪裏找他？”
“宿舍樓301。”
陸珂說的的確是許若華的門牌號，守門的警察知道許警官是縣上派下來的刑偵隊副隊長，他不敢怠慢，立馬換上笑臉把門打開，說：“哎，小朋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咱們派出所制度嚴格，來的所有人都要嚴加排查，你別介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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